种田的父亲
父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,有生以来,从未离开过田地。如今他已年近七十,在观念中,已步入晚年的门槛,实实在在是个老头子了,但他还在耕种着十来亩田地。农忙时,几个姐妹都来帮忙,家里只有父母亲和一个侄女,粮食吃不完,父亲就把粮食卖成钱,养育着我的侄女。
厚道、耿直、坚韧却又不乏保守色彩的父亲,为着我们一家,一直以来咬着牙默默苦干着,恍惚间,已经是个老年人了,如今,虽然我们姐妹都已成家生活了,可这于他又有多少的慰藉呢?
几年前,已经六十多岁的父亲失去我的弟弟后,他的心境不自觉掠上一丝丝荒凉、凄清,在农村,弟弟是他的精神支柱。之后,我们又搬离离老家远些的城市,父亲一方面为他的孩子而欣喜,一方面又因家庭境况的变化而心悸。有时,想让父母来我家住几天,可父亲离不开润透着他血汗的田地;又怕增加我们的负担,前年听说我们借钱买房时,父母亲吃不香睡不着,烦燥闷气上火,直到我们努力安慰了他一番,他才把愁容收起。
父亲的身体虽算硬朗,但毕竟年纪到了,体力明显的退化。对一些重活,他已自感不支。他力所能及的就是勤恳地耕作他的田地。农时的每天早早晚晚,他都一头钻进他的田地里。
搬家前,我一小家一直吃着父亲种的粮食,也吃着父亲种的瓜菜。搬家后,因路远了,工作又忙,父亲种的粮食才吃的少些,可每每回家,父母亲仍大包小包的让往回带。我们不敢冷却父亲的盛意,有时还主动去田地摘菜。我们看得出父亲在他的劳动成果受我们欢迎时的喜悦。他尽挑好的让我们多带些来,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:"自己种的比外边卖的好吃。"有几次,他背着豆子、红薯、玉米等从老家来商丘,年老的父亲,为了孩子根本就不怕累。
父亲种的粮菜好吃,那都是父亲血汗的结晶,同时,我也秉承着父亲坚韧的精神,时刻懈怠不得、矫情不得。不能让父亲休田安闲,每每令我内疚不安;在惶惑之时,我只愿父亲能种少点轻松点。有时我也想:过惯了田园生活的父亲,一旦离开田地,能以什么自得其乐呢?苦巴巴劳作了大半辈子,就希望能过上好日子,可孩子们想让他清闲时,他却又离不开他的田地。随着岁月的无情流逝,看着父亲的头发日益变白却依然劳累的身影,我不免心中酸酸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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